前面两个探道的人,远在前面三五十步,踏草穿树急走,留意前面与两侧是有否可疑的事物。
前面的一株大榆树后,突然踱出两个人。
“你们才来呀?”彭刚笑容可掬,向两人招手引:“过来,咱们亲近亲近,徒手或刀剑,一概奉陪。”
两人大吃一惊,火速长啸示警,两面一分,同时拔剑戒备,却不敢扑上,脸上的惊恐表情明显。
彭刚不想扑上,却在原地相候,目迎飞掠而至的二十名男女首脑,脸上有冷森的神情。
“妖女不在。”电剑飞虹颇感失望:“她一定重施故伎,仍然躲在宁园。”
“你这混蛋阴魂不散,我拼死你这狗东西。”南天君冲到,大声咒骂,拔剑出鞘却不敢冲上。
二十五个男女半弧列阵,每个人的脸上的神情都不一样,有的愤怒、有的悲愤、有的恐惧、有的畏缩。
有些人气涌如山,有些人在颤抖,有些人脸色灰败。
表面上看人多势多,骨子里有斗志的人并没有几个。
连主脑南天君也色厉内荏,其他的人可想而知。
“我等你像个闯道英雄,在光天光日下和我拼命,已经等得太久了,今天但愿你不会让我失望。”彭刚拔出宝刀,刀光耀华灼灼隐发龙吟:“我不想在你的地盘内,把你的爪牙杀得血流成河:也不想跑到你九江的山门,杀得鬼哭神号,多一事不如少一事,在此地解决,一了百了。”
“你……”
“你给我听清了。”
彭刚叱声似沉雷:“你必须像个闯道的英雄好汉,做一个名实相符的南天君。你乾坤一剑当年也曾英雄一世,凭你的勇气打出半壁江山,你的成就不是招摇撞骗混来的,你必须秉往日的豪气和我三刀六眼解决。
大丈夫做事敢做敢当,你做的事必须像个人样自己负责。李知县是江北河南这条河水的可敬好官,你大举北上行刺他以扩充你的地盘,天地不容,我也不会饶你。现在,你必须为了你的所犯下的罪行,和我活报应彻底了断。其他的人如果插手,杀无赦,最好袖手旁观,以后另选龙头大爷,不要在此枉送性命。”
一声刀啸,刀光电掣猛然前扑,喷射出满天眩光,凛冽的刀气激起彻骨的气旋。
“住手!”南天君飞退厉叫、竟然不敢接招。
左右两个人,被刀气逼得挫身贴地斜窜而走。
彭刚不加理睬,如影附宝刀再挥。
两个人截出,其中之一是那位中年文士,奋勇抢救南天君,已看出南天君接不下这一刀。
刀光一转,眩光刺目生花,两条手臂连剑飞起,中年文士与另一名中年人,斜摔出丈外,撞中树干枝叶摇摇,反弹倒底,立即昏了。
“我有话说,住手!”南天君再退厉叫。
电剑飞虹紧随在彭刚身后,双手左右一分,星芒破空而飞,两把飞虹针逼退其他想妄动的人。
“混蛋!你还想分辨?”彭刚收招止步,刀势仍笼罩住脸色灰改的南天君。
“我没打算分辩,我不是没有担当的人。”
“你打算说什么?用花言巧语掩饰你的罪行?”
“那晚行刺李知县,事实是我失败了,为了杀人灭口,我没赶上袭击官署。”
“你想推卸主谋的责任?的罪行推给你的女儿?”
“胡说八道!”
“不是吗?”
“行刺失败李知县仍然健在。”
“你的女儿伤了他,他即使不受伤,你也休想脱罪,已犯与末遂犯罪相同。”
“不管怎样,李知县健在是事实。我保证打消北进的大计。今后我的人足不出扬州甘泉以北,我南天君在世一天,我的人一天不北进一步。如果你不肯罢手,我南天君亲率数千弟兄,和你誓不两立,横扫这条河水。”
扬州府城附廊有两县,东南是江都县,西北是甘泉县。
甘泉与高邮州接壤,高邮是扬州府的府属州。
“彭兄,得饶人处且饶人。”
铁掌追魂苦着脸说:“咱们认错,幸而李知县仍然建在,敝长上已保证今后不向北进一步,你老兄总该留一条路给咱们走。老实说,咱们有数千个亡命,虽然奈何不了你,但涌至淮安一带杀人放火,做下几十件大案,你能保全得了李知县吗?杀死一二十个人,他就得丢掉乌纱帽。而且,你也不可能永远做他的保护神。”